叶孟秋面露喜意,却板着脸冷哼道:“哼!过年也不回来我看他是跑野了,个子不大狗胆不小!居然还有脸来信!
——念!”
叶凌烈:“……啧。”啧,想听就听喽,明明高兴的不得了还作这番姿态,有意思啊?
“庄主启信安,离家数月,心中想念,惟愿山庄诸位安好……”
“……小骗子,都是假话!想念他怎么不回来,你们说是不是?”叶孟秋说。
没人敢接话,叶念虞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也不敢抗议自己被人打断,继续念道:
“……除夕之夜万人空巷,灯火通明疑落繁星,舞狮游龙热闹非凡,儿持彩狮头,与人相逐,与友相戏。心中甚快。”
“……这没良心的,自己倒玩的开心!把家里长辈全抛脑后,弟子规都背狗肚子里去了?!真是欠规矩!
接着念!”叶孟秋气的胡子抖了抖。
“……爹,您别总是打断师妹啊。”叶蒙闷闷的说,“有什么想说的等信念完呗。
念虞师妹,接着念。”
叶念虞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赶忙继续念道:“游街后,儿与三五小友相约同行,聚首楼阁,登高眺远,只见白雪飘零,火树银花,万民同欢,心中生快。我等……我等……”
“——继续念!”
“啊……是!我等饮酒作歌,通宵达旦……”
“!!!”叶凌烈偷偷捂脸,叶晖兄弟默默装路人……
——这傻孩子!
“饮、酒、作、歌,通、宵、达、旦?!他这是要反了天了?!”叶老庄主的脸色变了,咬牙切齿,愤怒的直拍桌子:“——来人!!把那小兔崽子给我抓回来扔到剑冢思过去!”
……
第三日是上元灯会最后一天了,人尤其的多,史朝义与叶星天相约在茶馆,进城时又遇到了守株待兔的李晓玉。
至于李晓玉是如何在熙熙攘攘的人潮里找到他们的叶星天一点都不好奇——从昨夜回家,叶星天便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若不是他天生对自己周边生物直觉敏锐,估计真的发现不了。只是来人似乎没有恶意,不必紧张,事后叶星天想了又想,只能想到应该是李晓玉的父亲派来的。
三人又疯玩儿了一天,濒临子时灯会快结束时,李晓玉被父母接走,临走时李晓玉恋恋不舍,拉着叶星天的手眼泪汪汪活像生死离别,直到叶星天一次次的向他保证一定会去找他玩儿他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叶星天看着他那情态,恍惚间只觉得自己是看到了被王母娘娘拉开的牛郎和织女,一头冷汗滚滚下来……
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松了口气,和史朝义对视一眼,彼此唏嘘不已。
史朝义与叶星天一同又在稀稀落落的人潮谈天说地。忽然,史朝义温温笑问:“贤弟是藏剑山庄的弟子?”
“对啊。”叶星天笑道,“我是西湖藏剑山庄的。”
“听上去好厉害呢。”史朝义笑道:“愚兄听闻藏剑山庄富甲一方,门中弟子武艺高强,藏剑商队南来北往互通有无带来无数珍宝,藏剑弟子个个见多识广。为兄这里有一物,想请贤弟帮忙看看。
贤弟可认识这是什么?”
他说着,从怀中小心掏出一个精巧的香木盒打开,露出里面一串金铃铛。那一串三只,金灿灿的小巧玲珑,铃铛上点缀着芝麻粒大的红宝,金红相应,十分迷人。小小巧巧的铃铛落在他白皙的掌心,珍重的就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叶星天的表情呆滞了一瞬,眼神变了变。
略一迟疑便接过金铃铛,他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遗憾的摇头,“史大哥,我藏剑山庄虽然宝物众多,但我年纪尚小又常常被关起来练剑铸剑,珠宝鉴赏接触不多,还真的认不出来。对不起。”
史朝义接过金铃铛,拇指在铃铛上擦了擦,双眸微微眯起,目光悠远,有些惆怅黯然。
“无妨……”
叶星天笑道:“不过我看这铃铛的工艺巧夺天工,铃铛的金色和宝石纯度也是很高,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东西,不知史大哥哪里来的?”
史朝义笑了笑,温和道:“心上人的定情信物。”他将铃铛珍重的收入盒中,揣到怀里,牵着叶星天的手继续前走,重新介绍路边花灯,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浑然不知被他拖在身后的叶星天活像被雷劈了一般,呆滞木然的瞪着他……
半晌,叶星天语气有些微妙的问道:“……心上人?之前说过的那位?”
史朝义疑惑的回头:“……在下说过吗?”
叶星天道:“——龚云清那群家伙嫌我坏事,你却不担心。我问你原因,你说你已心有所属。”
史朝义恍然,笑道:“是的,没错,确实是她。”
叶星天道:“这铃铛是你心上人的?”
史朝义点头,玉面生粉眸光潋滟,略带腼腆羞涩的微笑道:“嗯。这是她身上所配之物。那日我与她一同落入水中,曾见她身上所配之物便是此物。”
“……!!”叶星天一阵牙疼蛋疼,又想到了那日自己一身女装盛装打扮,将史朝义推到水中酱酱酿酿……
他看着史朝义,笑容微微僵硬,下意识的微微退后半步,灿烂的笑道:“朝义哥哥还真是痴情。
啊,说起来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史朝义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的手,“你若见我,往我家中送信便是,我大约……随时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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